來舉個真實的例子好了。

潘特蘭教授做了一個實驗，他們在電話行銷公司 3000 多名員工中隨機選取了 4 個團隊，每個團隊有 20 人，互為對照組，用一個他們發明的「計量徽章」，記錄成員的互動過程。它和你的手機差不多大，裡面內置了攝影機、麥克風以及記憶體及分析晶片，可以測量交流活動中的各種數值，比如話語轉換頻率、語氣、語速，以及相對視角，也就是這時候的你是在傾聽，還是在發表意見等等。

當公司中的每個人都攜帶這樣的感應器後，潘特蘭就能記錄下這些想法在團隊裡被加工的軌跡。 經過計算，最終得到一張展現互動模式的社會網絡圖。 你可以想像一下，人和人因為交流而相連的畫面，而連接線條的粗細即表示訊息交流的頻率。

在電話行銷公司裡，評判生產率最重要的標準，就是平均通話時長。 時長越短，說明個體處理問題越快，那可以接的電話就越多，這也決定了運營的成本。 如果平均通話時長減少 5%，那麼 20 人的團隊每年就能節省 100 萬美元。

經過實驗，潘特蘭發現，只需要作出一些很小的改變，就能提高團隊的互動強度。 比如，原來團隊成員是輪班休息的，如果改變安排他們統一休息，那麼大家就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充分交流，產生更多創意。
甚至更小的改變，比如調整桌子的大小，把原來的方桌改成圓桌，換個顏色等等的方式，都會讓績效有明顯的改變。

採用類似的做法之後，平均通話時長顯著下降。 單單提高互動強度，電話行銷公司的年績效就提高了 1500 萬美元，這個數字大大高出了原有去提高管理水準的效果。

在這之後，彭特蘭的團隊與全世界大大小小 20 多家不同種類的企業做了實驗，發現互動強度對於績效的貢獻超出我們原有的想像。 甚至在他的所有測量中，貢獻率沒有低於 50% 的。 換句話說，與其改善管理手段，不如直接促進互動。

當然每間公司的狀況都會有點不同，有的公司也是層級式的架構，可能不太適合所有的人員一起互動，不過以某個層級作為出發點，他的上一級以及下一級彼此互動若是更加熱烈，那訊息溝通的強度也會增加，對於整個信息的流通度也比較不會有隔閡。

實驗下的設計應用

目前我們在設計不同的公司屬性有不同的做法。如果屬於比較新創型的公司，就會設計大型的開放式辦公空間，側邊也會有一些小的討論區，這些討論區故意不會有隔音設備，反而會讓整體空間的聲音穿透、眼神交會強一些。因此員工們不用特別去預約會議室，隨時可以快速產生訊息的交流。
較為大型的會議室就會提供給稍微正式一點的簡報時使用。大多的跨部門的會議也會用比較輕鬆的方式來做呈現，比如說可以互相討論的設備：兩台電視或投影，為何？因為跨部會在討論時常常會用不同的資料來做對比，再加上側邊的白板，可以讓整個討論更加有效率。更重要的是提供一個隨時可以交流的空間，後來發現茶水間的功能非常重要。不但可讓大家有放鬆的空間，也會發現很多交流強的場景都是在那發生，不管是在閒聊，或是互相交換對於工作的想法或意見，都是一個很好的交流場景。

不過這種方式如果在比較傳統的公司就不太行，通常傳統公司會有明確的層級區分，有很多訊息在他們認為是不能讓不同層級的人了解，所以會有很多不同的會議室，以及有層次的主管、董事長辦公室等等的，不同的公司處理手法也會不同。

當我們深入訪談客戶的需求之後，瞭解客戶的工作流程，以及可能會產生的矛盾點等等，就可以規劃出一個比較適合客戶公司的工作空間，也能夠讓整體的空間品質及辦公品質提升。

讓所謂的「訊息河流」，流動的更加順暢。